首页 > 评论 >

黄金亮:胸中有逸气,笔底自磅礴

2022-12-15 00:06:13 安徽省美协 阳春


  许多年之后,我仍然不会忘记二〇〇九年深秋,我与黄金亮先生在武汉相识的那个上午。
 
  黄金亮先生,字无可。《后汉书•仲长统传》有云:“任意无非,适物无可。”犹言无可无不可。前些天无可嘱我为他将要出版的新书《与馗共舞》作一篇小文,这让我战战兢兢迟迟不敢动笔。平心而论,我想写无可的愿望由来已久,但始终不知从何入手。
 
  为了很好地写完这篇文章,我曾好几天挑剔于各种写作的环境。这对我来说,是史无前例的。家中书房过于安静,显然是不适合的;我时常去寻求神力的钟山,一到周末游客络绎不绝,也是不恰当的。鉴于无可的书画作品用色富艳,我甚至想过把电脑带到南京1912的酒吧里去写作,让文章也活色生香,但以上种种都只能作罢。最终,我还是选在了南京图书馆一楼的江苏作家作品馆内,期冀借助书架上众多作家作品的无形之力,帮我顺畅地完成这篇意义尤为不凡的作品。
 
  无可的身份很难界定,他擅于书画且在国内外数十座城市办过大型个展;他长于诗文,至今出版各类作品集近十部;他又精于音律,一张古筝弹奏《高山流水》催人落泪,一笛《阳关三叠》吹彻梅花霜晓;他工于编辑出版,曾出任《今古传奇》《书法报》等国内顶级报刊要职,年纪轻轻创办《中国书画导报》和中国现代文艺出版社;不仅如此,无可还有极好的酒量,“温豪爽有气概,姿貌甚伟。”他豪饮如李白,“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虽然无可身上集诸多领域之长,但我今天要写的他不过是一位极其亲近的兄弟。
 
  二〇〇九年,我在武汉《今古传奇》杂志社做责任编辑,彼时编辑部十来人,除我和主编外全是女性,平日里大家都只顾伏案编稿,鲜有活跃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就像一潭枯水一样沉寂。一个深秋的清晨,编辑部的玻璃门缓缓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孩,健硕的身材,眉宇间虽然尚透露出几分稚气,率真的笑容却依然掩盖不住他非凡的风采和神韵。深秋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正好落在他的身上。一时之间,整个屋内骤然有了暖意。
 
  他就是黄金亮,无可先生。我与无可一见如故,甚至是由一向过于矜持的我破天荒地主动发出友好示意的。他的到来让我喜形于色,一方面因为编辑部里终于有了第二个男孩子让我不再孤独,另一方面也是对他发自内心的不明缘由的喜欢。总体上说来,我就像一个孤独很久的孩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上,遇上了一位年纪相仿兴趣相投的玩伴而久久不能平息的喜悦。
 
  那时候,无可是为《今古传奇》旗下“人物版”的创刊来的。这是一本以报道历史和当代传奇人物为主的期刊,无可成为该刊的主创者之一。那段时间极为艰苦,他与主编一道彻夜甄选各类人物选题,策划重大封面故事。很多时候,他既是主力编辑,又是大部头文章的撰稿者,还不时兼职担纲美术排版编辑,甚至连创刊号的刊头也是由他亲自挥毫题写的。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这本期刊经过近三个月的艰苦筹备,终于顺利创刊,甫一上市就深受读者好评和期刊行业关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近几年来,在中国传统纸媒日趋式微的背景下,“人物版”杂志的发行量却一路逆势上扬,成为当代期刊界的一个神话。
 
  与无可相识之前,我已从多方渠道对他有所耳闻。随着交往的深入,我开始了解到他既是书法家、画家、篆刻家,又是诗人、作家。在那之前,已有中国美术网主办过“黄金亮人物画研讨会”,他自己先后也在马来西亚、日本、香港、北京等地举办过“黄金亮书画艺术展”、“带着我的女人上路”黄金亮仕女画展等重大书画展。与此同时,他还出版过文化散文集《全球最美的100浪漫之城》《选美地球排行榜》等著作。
 
  对很多艺术家来说,作品就相当于自己的孩子一样,是经过漫长的苦心孤诣得来的。相比之下,我更愿意把自己的作品和书籍比作为心爱的女人,创作的过程就好比和作品谈恋爱,其成果就是作品的成形。这点感受上,我和无可是相同的。从二〇〇八年开始,为发展水墨人物画学术与创作,无可带着他精心创作的作品,举行主题为“带着我的女人上路”的大规模仕女画全国巡展,足迹遍及三十四城。其声势之浩,范围之广,影响之深,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要真正了解无可,我想是万万绕不开绘画的。先后毕业于安徽工程大学和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的无可,多年来坚持国画创作,兼顾理论研究,成果颇丰。无可擅长现代水墨人物画和古装人物画,尤其以画古代仕女和钟馗最为突出。
 
  一直以来,钟馗的传统形象是“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相貌奇异,少有大志,性情豪爽,为人光明磊落,胆气过人,以‘正气满身’闻名乡里。”无可画钟馗,并不囿于前人经验,而是一改钟馗的传统的高大雄壮和威武凛然,对其形象作了大胆的变形夸张。原本威严肃穆、面相张狂的钟馗,到了他的纸上却立时造型夸张、表情风趣了起来。无论是造型,还是动作,在他笔下都演绎出了一个性情文人的精神特质。在《钟馗听鬼图》《钟馗戏鬼图》《钟馗巡夜图》《钟馗神威图》中,钟馗并非怒目斩鬼,而是温柔而慈祥地收服。无可以率性豪放的写意笔法,使钟馗变成了极富情趣的文人雅士,或在乡间饮酒觅诗,或在山野调戏女鬼,或偶然手持宝剑怒目而视,令人猝不及防,看起来轻松诙谐,皆藏而不露,简约空灵,栩栩如生,极富表现力,深得人物之精髓,气质之神韵。换一角度去讲,这又何尝不是对无可自身的赤诚正义和情趣盎然的注脚。
 
  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刘大为先生曾经对无可作如是评论:“深厚的生活气息、挥洒自如的笔触、清雅悦目的色彩、标新立异的丰富构图,已构成了他鲜明的个人艺术风格,使他在传统技法和表现当代人文风貌上找到了新的定位。”
 
  在对无可“钟馗”系列作品的众多评论中,我认为杭州著名画家谷风的评价颇为中肯綮,他说“对于传统钟馗的画法,无可有了很大的突破,他用大红着色、淡墨皴染,间或使用宿墨,阔笔挥洒,省去衣褶中的细小环节,全部用大线条,既整体又不失意韵。克服了传统钟馗画法的僵化、呆板、平淡的弱点,更加突出了中国画表现写意的味道。”
 
  除了“钟馗”系列,最入我心的莫过于无可的“仕女”系列了。在我看来,无可的“仕女”们可谓件件精品,《小园清梦》《云想衣裳花想容》《纳凉图》《清溪小憩图》等等无一不是上乘之作。总体来看,无可笔下的仕女大多刻画非常精细,容貌娟秀,体态端庄,或眉宇间略带惆怅,或眼神果断、坚定,画面亦常常不着背景,使人物更有呼之欲出之感,敷色沉稳清丽,毫无沉重之感。其笔法细腻,勾简意丰,造型生动传神,人物栩栩如生。总给人一种秀媚古雅的风貌。从画面而言,只施淡彩,以水墨展现空间的延伸和空寥幽远的意境。虚实相辅,以有写无,形成脱俗越尘的艺术效果。均以点笔写意绘花草,意境优雅,云雾或虚写,或实描,各得天趣。
 
  张爱玲说,成名要趁早。无可算得上是少年得志的,他从大学时期就已名扬天下。年不过三十,已创作画品上千幅,且精品无数。难能可贵的是,无可并未因此自骄自满,仍然泼墨不辍,常常求新求变,尤其是近几年来,他的作品风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已着力于从笔墨造型转向意境造型,从文人精神升华为人文精神。
 
  二〇一〇年,我与无可相继离开武汉,我辗转广东回到南京。无可回到家乡的省城合肥,五年多来,他又相继出版《纸上行走》《黄金亮画钟馗》《1000个地理常识走遍中国》《黄金亮人物画》等散文和书画作品集,并在哥本哈根和香港举办“黄金亮写意钟馗画展”、“黄金亮水墨画邀请展”、“晓苑清风——黄金亮仕女画展”,在书画和文学创作方面可谓成绩斐然。同时,从五年前返皖伊始,他就着力创办《中国书画导报》和中国现代文艺出版社,并已成功策划主办多场全国书画创作交流研讨会,在书画和文化艺术的传播方面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对此,我对他既钦佩又为之深感欣慰。
 
  不久前,我和无可受著名作家、湖北今古传奇传媒集团副总编辑、《中华文学》杂志社社长兼主编杨如风先生之邀,同时出任大型综合性文学期刊《中华文学》杂志社编委。在去往武汉出席创刊庆典的高铁上,我与无可久别重逢于合肥,并在武汉东湖畔的酒店里有过两日愉快的“同居”生活。真可谓“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对床定悠悠,今夜雨萧瑟”。一时间,只觉时光倒转,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在武汉的某个寒冬的夜晚月下凭雪对酌的情景,或者是仲春时节同游于武大樱花大道,更像很多次我与无可在南湖畔畅聊文学和梦想,并相互鼓励至星光黯淡,晨光渐明。
 
  这次相聚,对我二人而言,最大的欣慰莫过于在离开多年以后,在我们相识的地方,在多重社会身份之外,我们因为同一份文学梦想,又重新走在一起,并以同样的身份共事为之努力。
 
  最后,我想说的是,无可的才华是立体的,多面的,而非扁平于任何一个领域。他是当代书画界难得的新人,却已比很多前辈走得更远。他虽年轻气盛,却并不盛气凌人。同时,他又是大文艺圈和大文化圈的少有的通才,他虽工于各个领域,却仍然谦虚内敛。或许是出于偏爱,亦或许是出于方家之外的局限眼光,我可以无恃地说:世间无限丹青手,半壁才华归无可。
 
  说这么多的目的,无非是想穷我的一己之力尽可能地把最全面的无可介绍给大家。事实上,他在我这里,与上述这些方面几乎是没有重要关系的,因为他对我来说只是无可本身。
 
  谨以此文献给无可新作《与馗共舞》。

版权声明: 本站原创内容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环球美术网www.caanets.com”;本站发布内容部分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删除。

相关文章

每日推荐

每周热点

  1. 1黄金亮:胸中有逸气,笔底自磅礴
  2. 2解读王涛的人物画
  3. 3皖西映象·王永亮中国画展在安徽画...
  4. 4安徽省书协新文艺业态工作委员会书...
  5. 571件珍贵的运河水文化文物完成搬迁

艺术批评

收藏关注

推荐资讯

返回顶部